你講我聽.我寫你看

復活迷蹤

復活迷蹤之承傳(七)

「醒了嗎?」面前的是阿奶稚嫩的臉。

「我…… 我在哪裡?」我醒來,發現自己已不在手術台上。

漆黑的房間內,透著月光微弱的光線,恰好照在阿奶幼嫩的臉頝上。

「這是我房間。」阿奶堅定地望著我:「妳被趙啟誠那個老奸巨騙了。」

「妳是說啟誠哥?怎麼會?」我堅決不信。就只有他沒可能。

「看來他對妳是志在必得。」阿奶細緻地端詳著我的臉。

「啟誠哥呢?我想見他。」啟誠哥已經是我唯一重要的摯愛,就算怎樣我也得先找到他。

「我及時阻止了他們一波『預備』,他們還得收拾殘局呢!哪有空閒見妳?」

「預備?妳說甚麼?」我完全聽不懂。

「『復活科技研究第四階段』。」阿奶一字一字的說出來,「我想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了,那我倒不如先將真相告訴你還好。」

我如在夢中,大惑不解。

「首先,我先得告訴妳,我就是『少女會』的創始人——喬妙。」

才不過十八歲的阿奶帶著如炬的目光,準備述說「少女會」成立以來不為人知的真相……

「多年前的喬妙,也只是個行將就木,年邁的前生物科技研究員。

我將一生中的時間精力,都盡花在研究一個叫『再生細胞』的項目上。

有一天,實驗成功了。

這次實驗是以自身為實驗體。而我,喬妙本人就是『復活科技研究第一階段』。這研究成功止著了肉身的衰老—— 非但如此,更有著細胞活化、迅速逆齡等現象…… 此後,我跟姨甥陸秀萌將首次成功的「再生科技」包裝成宗教神跡,並以「長春不老」為招倈,誘導群眾行淫、搾取建教經費、迅速組成新興宗教「少女會」;成立後將部分創教信眾都納入「第二批」實驗體(即『復活科技研究第二階段』),並將經費都盡撥歸研究……」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我禁不住打岔。

「接下來的發展還更離奇。你且當故事聽著:」阿奶耐心的道:

「但在『復活科技研究第二階段』的研究上,我與秀萌開始發現這批研究體均同時出現了異變:就是她們同樣都以驚人的速度「返老還童」,差不多每隔一星期就要年輕一歲,而且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最後二人得知事態嚴重,只好以「進退修營靜修」作藉口,將這一批實驗體隔離——然後一直進行觀察、研究和測試,直至他們都「回轉」成小孩、嬰孩、胚胎,死亡。

這實驗以完全失敗告終——實驗體全數死亡。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第一輪研究,即是我本人,使用的是只此一枝屬實驗性質的原血清。但這輪研究是使用喬妙的血來做血清,那就是說以我的血作血清的第二階段宣告失敗。但研究帶來一個更不幸的消息是:就算是我自身的原血清,也同樣出現無止境的「返童」現象——分別只是在我身上的年輕化比較慢而已。」 

她說起這些事情還真是面不改容,尤其是當想到前提:阿奶真的是「喬妙」本人的話。

「得知真相的我和秀萌馬上封鎖消息,對外宣告:「退修營」的成員包括我喬妙本人,得到上主的默示,需要終身留守營地以回應上主的「呼召」,並交由陸秀萌代理執行「少女會」之所有決策。


我們亦沒有停下來的餘裕。剩下僅存的創教幹部馬上就籌組『復活科技研究第三階段』。為了尋找更多可能性,幹部們找來更多新信眾進行測試:有些甚至是第一次來的新信眾…… 總的來說,就是 Trial and error—— 用排除法去逐一排除錯誤—— 看上去很兒戲很不科學:但當你的生命再度面臨威脅,那就算方法是多渺茫你還是會去試吧。

「在第三階段試驗,死的人比上一次更多。卻是有不少倖存者可以用實驗成果來延續性命——我試了很多方法,發現年輕少男少女的血混合我的血液作血清較能減慢「逆齡」速度,而女性的血則跟我的血較少排斥。故此這次實驗,我們這些『倖存者』是需要不停注入『少女的血』來延續我們的生命,保持『成熟』。」

「那麼…… 抽血不就已經可以解決問題嗎?」得知這殘酷真相後,我還是戰戰兢兢地問。

「這就牽涉兩個問題:一就是血的需求量還是太大,不能夠滿足我們這一群知情的『幹部』,也就是倖存而成為了我實驗體一部分的人;二來是持續性的問題。除非有一天我們能停止『逆齡』,不然我們還是需要一個『永續供血』的方法—— 而這個『復活科技研究第四階段』的項目,我們亦稱之為『少女永續供血機』計劃。」

這項目聽來也沒很正常,但我還是繼續聽下去。

「最後,你知道『少女永續供血機』這計劃需要甚麼來發動嗎?就是要用我的身體作為『容器』,將自身改造成為中介,不停輸入健康純正的血並輸出成為『聖血』…… 總括而言,這個計劃需要兩台包括我在內的——人彘。」她指一指自己嬌小的身軀,「那就是,除了我以外,還需要另一種要素—— 一副能與我的血不會排斥、純正少女的軀體。」

聽到這裡,我好像想到了甚麼,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那妳明白為甚麼我要救妳吧。」阿奶說話時仍然沒有情緒起伏,「一旦他們預備好一個穩定的『血源』,就隨時可以向我動手。」

「那就是趙啟誠這老狐狸費盡心神、不惜賭上現世的名譽地位甚至冒上事敗被控謀殺的風險,也要把妳這入世未深的小妮子弄上手的原因。」

「他……」聽罷整個故事,我都管不了啟誠哥這麼多,亦掩不了心中的疑問:「那,那為何他們會知道計劃?」

「因為秀萌。知道這計劃進程的本來就只有我倆。」「但後來,她背叛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因為她還是親眼目睹研究的第四階段——『少女永續供血機』所需的,正是要獻出我的肉身。」

「沒錯,她變了。」阿奶點頭後又輕輕地搖頭,「不,是我誘使她墮落的…… 是我將她拉進這個永無止境的漩渦內。」

「對啊。多虧阿奶…… 妙姨才對。」背後傳來的,竟是小芝的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