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約好，我要是再提什麼「如果」、「假如」、「要不是」，就輸她三百塊。
結果她拼命跟我談起我的前任來…… 到底是有多渴望我輸。
「你不是說偏好跟自己性情相像的人嗎？為什麼最後會喜歡上這個人？」
她如此問道。我想了想，決定模仿她的資訊爆炸說話方式：
「人人基因、成長經歷、身處環境、去過的國家、自小被餵飼入口的食材、作息時間、喜好、愛過與被愛過的對象、看過的卡通小說和電影、每日所收聽的音樂，連長出智慧齒的歲數，甚至是每星期的洗頭次數…… 都各有差異；各種不可控因素早就注定了世上不可能存在完全一樣的兩個人。每個人身上都總有些地方跟我們特別相像，又總有些部分顯得完全不一致吧。而我當時喜歡上的，都是他跟我不一樣的地方。」
「是什麼不同？」
「假如他像我一樣，自尊心強、敏感多疑、思想迂迴、傲慢自戀、倔強固執、拘泥細節、苛刻挑剔、斤斤計較、慢熱被動…… 我想我們大概永遠湊不到一塊去。就一直站在對岸對望吧，這樣子我很快就會失去興趣，誰喜歡每日對着鏡子自我試探呢。我想要交心，也需要親密感，而不是無止境的心理操控遊戲。
幸好他的心理質素比我健康，跟他一起令我感覺自在、自信、安全，也很愉快。相像造成了互相吸引，而相反的地方卻成就出互補，我覺得這樣子很美滿。」
「嗯。」
她就回應這麼一個字，真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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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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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
她突然竊笑，我大驚，又等她說下去。
慢慢她攤開了手掌心，笑容詭異得像迷因中的小孩，眼睛瞇成了兩條彎曲的縫，而縫中的黑色瞳孔不知正在打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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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三百塊給我！」
叁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