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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
之後的一個月，我親身走到HKU Space九龍灣分校拿課程資料，有時我會約Rachel晚飯一起研究資料。
「唔……好彩讀日文嘅初、中階嘅班都喺哂星期六日，咁就好小機會會走漏眼啦！」Rachel吃了一塊三文魚刺身道。
「係喎！不過有樣麻煩，就係我人就得一個，但初、中班加埋有成差唔多十班，我就算報哂都無可能可以上哂㗎……」我看著課程資料，頭有些大。
Rachel看著我苦惱的樣子，笑了笑道﹕「傻瓜，你剩係揀一堂最大機會嘅，其他嘅你喺佢上堂之前企喺門口睇住d同學入去，咪知道小惠有無報嗰班囉，如果係唔同樓層嘅，你喺落堂之前就企喺樓下大門口，咁如果小惠真係有去上堂嘅話，咁點都會捕到佢嘅。」
「都係你至醒！嚟嚟嚟！呢件拖羅醒你嘅！」說罷我夾了件拖羅送到Rachel嘴邊。
Rachel臉紅了紅，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拖羅一口咬下。
我的思緒飛躍到開學後終於重遇小惠的情景，不禁喜不自勝。
終於到了開學的一天，雖然我報的日文班是在下午，但因為早上也有另外的日文班，所以我一早起來，馬上沐浴更衣，換了一套大方得體的衣服就準備出門去了。
「金仔，小白，我而家去搵媽媽返嚟啦，你哋要保佑我呀！」我撫著牠倆的頭。
「喵~喵嗚~」平時不理采我的牠們竟然破例回應，不禁令我感到充滿希望。
在課堂開始前半小時我已經到達，由於分別有兩層樓會有日文班，我只能待在其中一層等候，而另外一層，唯有下課時才去看吧。
嘟……嘟……嘟……電話震動起來，我看了看，原來是Rachel whatsapp我。
「你今日加油呀！你一定會搵到小惠㗎！^_^」
「多謝！我而家好似孫悟空咁金睛火眼目及實！一定唔會走漏眼！(馬騮掩嘴)」
「咁我等你好消息啦！」
「OK」
我笑笑的收起電話，想起和Rachel的關係在這個多月突飛猛進，已經到了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境界，又不禁搖頭苦笑……
我走到課室門口向內瞧了瞧，果然空無一人，於是我就站在不遠處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學生們陸續走進課室，我金睛火眼掃描每一個人，確保不會看漏眼，但到了課堂開始了十分鐘，還是看不到小惠的蹤影，我怕她會遲到，未敢離開，還是等待了足足半小時，才帶著無奈離開。
因為還有兩個半小時才下課，我走到第一層的coffee shop看書消磨時間。到了下課前10分鐘，我到了另一班的門口等待。可惜，直到課室空無一人，我還是沒看到小惠的影子。
我沒有太灰心，心想﹕『就算小惠真係報呢兩堂，咁都可能係今日缺席啫，而且仲有其他堂呢！』我心裏自我安慰。
離下午的課堂還有一段時間，我先回到德福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在上課前的半小時在其中一個課室門口等候。情況還是跟早上的一樣，到了課堂開始後的三十分鐘，還是一無所獲。
我搖了搖頭離去，這次我沒有到coffee shop，而是走到另一層的課室，直接走進去。沒錯，我就是報了這一班。
「すみません。」我走進課室時微微向老頧點頭至歉。
「呢位同學快啲搵個位坐低啦。」老師是香港人，可能這班只是初級的中班，所以並非日本人任教。
我環顧一覽，唉……小惠不在這班，我垂頭走到課室唯一剩下的兩個坐位—老師講枱前，選了靠近外面的位置坐下。
「好喇，我哋頭先啱啱復習咗上一學期學過嘅嘢，咁啲舊同學呢……都算唔錯，無還返啲嘢比我，咁如果有新同學跟唔到嘅，可以隨時問我，又或者可以請教吓啲同學仔……」
沒有看到小惠，我已經想離開，其實這個程度的前半段課程我唸U時已經跟小惠讀過了，不過反正也已經報讀，就不妨繼續上堂，當復習一遍吧。
「喂！你知唔知Irene做咩唔返呀? 」中場休息時我聽到坐後面的男同學問另一位男同學。
「唔知喎，係咪病咗呀? 」男同學B回應。
「你唔係同佢有兩句嘅咩? 你又有佢電話，快啲問吓啦！」男同學A追問。
「係上年同佢同一組做Project先傾過兩句咋嘛，平時聊佢講嘢都唔係好理我嘅，約過佢去街又唔出嚟。我剩係知佢今年係報咗呢班咋，如果唔係你都唔會喺度見到我啦！」男同學B語帶無奈的道。
『哦~原來係狗公，返嚟係為咗溝女。』
轉念一想，我還不是跟他們一樣? 我不禁苦笑的搖搖頭。
厹A﹕「喂！咁我嚟上堂都係為咗Irene咋！你估我真係咁鐘意日文呀? 而家無咗個靚女喺度，啲時間好難捱喎……」
美女? 嗯……與我無關。我繼續伏在桌子上休息。
「喂！不如問吓呀sir知唔知囉！」厹B道。
「嗯。」
我聽到他倆走到講枱前向老師發問。
「呀sir，你知唔知Irene點解無返呀? 」厹A問。
「唔知喎，我剩係收到佢電話話今堂上唔到咋。」老師平淡的道。
「唔……咁呀sir你知唔知佢下堂返唔返呀? 」厹B問。
老師沒好氣道﹕「唔知呀！你兩隻嘢返嚟就係為咗追女仔，係咁Irene唔喺度就唔讀啦? 」
厹B嘀咕﹕「咁有個靚女喺度一齊上堂，心情愉快啲，書都讀得好啲嘛……」
老師笑駡道﹕「我望住你兩隻嘢個樣夠心情唔好啦，咪一樣要教書！快啲返埋位上堂啦！」
厹們垂頭喪氣的回到坐位。
到了下課前的十分鐘，我向老師說有事要先走，然後就走到另一層的課室門口等候。結果還是一樣，還是沒見到小惠。
「等咗成日都食白果……」我在電話跟Rachel傾訴，順道報告今天沒結果。
Rachel安慰我﹕「聽日一定會有好消息嘅！」沒錯！明天是星期天，還有四班，希望一定在明天！
「哈。多謝你呀，Rachel。」我真心感激。
「咁我哋係好朋友呀嘛！」她爽朗的道。
『嗯……好朋友……如果我無識到小惠……』我搖了搖頭，令自己不要想太多，還是收起心情準備明天吧。
結果，星期天等了一整天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我垂頭喪氣，心想﹕『都仲係見唔到小惠，唔通佢係下個學期先開始學? 定係佢第一堂無返呢? 』我當然希望她是缺席第一堂，但心知這個機會率太低了。
「可能係第一堂無返啫。」Rachel安慰我。
「……希望係啦……」我心情低落。
「唔好咁啦，下星期仲有機會嘛！」
「嗯……」
又到了新一個週末，我還是按照計劃出動，結果上午還是吃了白果。
到了下午上課時，我發現那個Irene和兩隻厹都缺席，心想﹕『狗公即係狗公，肯定收到風個靚女唔返，所以唔上堂啦！』
結果這個星期還是一無所獲。
接著的一個星期，我心情沮喪，行屍走肉的上班。可能心情鬱結，加上工作煩重，到了星期五，我感到身體好像發熱的，有點頭暈眼花。
「你點呀? 你個樣好病喎。」Rachel在pantry碰到我，關心的道。
「我無咩，係有啲唔舒服啫，今晚早啲瞓就無事啦……」我強裝精神。
「你唔好死撐啦！唉！放工我同你去睇醫生啦！」
「唔……唔駛睇……」我很討厭看醫生。
「唔準say no！」Rachel雙手叉腰，強硬的道。
「好……好……睇……睇……」我敵不過她。
結果醫生說我發感冒發燒，要我留在家休息。
「你睇你啦，病到咁都唔肯去睇醫生。」Rachel嬌嗔道。
「係係係……你啱……你啱……」我有氣沒力的回應。
「等我送你返去煲粥比你食啦。」
「唔……唔駛麻煩你啦……我自己都識煲……」我真的不想麻煩Rachel。
「你一個病人煲咩粥呀? 一陣煲煲吓瞓著咗火足咪死? 而且我係要睇實你，等你準時食藥呀！」
「我……我會食藥啦……」我作最後反抗。
「無得say no！」Rachel雙手又叉腰，強硬的道。
無語……………………………………
回到家，我頭昏腦脹的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喂喂！起身食粥啦。」Rachel輕輕的拍醒我。
「噢……唔該……」我左搖右擺的起來，慢慢走到餐桌。
Rachel看著我一口一口的將粥吃光後，又服侍了我吃藥。
「夜啦，你早啲返去啦……」
「嗯……咁你早啲瞓啦。」Rachel也明白以她的身分不太方便留在這裏。
「嗯……知道……」我還是有氣沒力。
「呀！一係你比條鎖匙我，我聽朝一早過嚟煲粥比你食啦！」Rachel突然說。
「吓? ……咁樣好麻煩你……..」我看了一眼Rachel，看到她滿臉期待的看著我，我也不忍心說下去，就拿出鑰匙遞給她。
「咁你早啲抖啦！聽朝見啦！」Rachel喜孜孜的跟我道別，就回家去了。
吃了藥的我頭暈眼花，攤在床上，轉眼就睡著了。
唔? 臉上癢癢的? 眼睛慢慢張開，原來金仔在舔我的臉龐。金仔看到我醒來，看著我叫了一聲。
「知道啦……知道啦，要食嘢嘛，而家起身啦。」我艱辛的坐起，搖了搖頭，感覺好像好一點，燒也退了。
我看了看鐘，原來已經下午五時！
『仆街！咁我今日咪無去上堂? 』
雖然前兩個星期都沒見到小惠，但我還是心存一點希望，希望她只是缺席而已。
『唉！而家去到都落哂堂啦……』我站起來，慢慢走出廳，看到飯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瓶和鑰匙，瓶下有一張紙﹕
「Sam﹕
我今朝嚟到，見你仲瞓緊，所以無叫醒你呀，個壺裏面有瑶柱粟米粥，你起身之後要食哂佢呀^_^。仲有一定要記得食藥呀！金仔同小白我幫你喂咗啦，佢哋真係好得意呀！仲有呢，如果你起身見唔舒服，就唔好去上堂啦，反正你仲有成個學期嘛，你都唔想小惠見到你個病樣㗎? 係咁啦，bye~
Rachel^_^」
「Thank you for yr 粥！」我whatsapp給Rachel。
「U ar welcome la！你好d未呀? 」
「i feel much better now.」
「記得食藥呀！」
「聽到啦，護士小姐！(馬騮掩耳)」
「啍！^_^」
我放下電話，想起Rachel，又想起了小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翌日早上，雖然還未痊癒，我還是到了學校去等，不過還是沒有結果。
又一個星期過去，到了星期六早上，我還是按原來的計劃觀察，雖然沒結果，但因為我沒抱甚麼希望，所以也不是太失望。
『都開咗學成個月啦，就算之前走堂而家都應該有返啦卦? 唔通小惠真係未開始學日文? 』我想是這樣想，但身體下意識還是覺得要繼續下去，那怕只是萬份之一的希望。
下午到了我要上的課堂，我因為要觀察另一班，所以一樣是遲了十多分鐘才進課室。坐下後，我看了看身後的兩隻犬科動物，又看了看身旁的空椅子，心想﹕『唔通我誤會咗佢哋? 嗰個叫Irene嘅靚女都係無返喎！』
到了中場休息，我又聽到他們的對話。
厹A﹕「上個禮拜你就爽啦！可以坐喺Irene隔離成堂。」
厹B﹕「好彩咁啱佢隔離嗰個無返咋！唉……不過都無用啦，佢又係唔采我嘅……」
『哦~原來上一堂我咁啱病咗佢就有返。』
厹A﹕「喂話時話，你又話收到風Irene佢今日一定返嘅? 點解仲未見人㗎? 等我仲撇甩班friend唔去打機嚟上堂，你唔係老點我呀? 」
『嘿！狗公即係狗公！』看來我想太多了，以為他們真的是為了上課而上課。
厹B﹕「我啲料堅個喎……喂！……殊……殊……佢嚟啦！」
「Hi Irene！」「Hi Irene！」
我聽到一些女同學跟這個Irene打招呼。因為我用手托著臉，所以我的視線看不到課室門口，也沒有看到這位傳說中的美女Irene。
「唔該，可唔可以借一借呀? 」一把溫柔的女聲傳來。
我猛地一震，怎麼這把聲音那麼熟悉? 但這麼溫柔的語氣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慢慢的抬起頭，視線望向這把溫柔女聲的主人。
『……係……係小惠！！！！！！小惠！我終於搵到你啦！你知唔知我搵得你好辛苦呀！我……我今日終於搵到你啦！』
我張大了口，呆若木雞的坐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呆看著「小惠」，就怕她突然從我視線裏消失。
「小惠」看到我的模樣，噗嗤一笑，溫柔道﹕「唔該，可唔可以借一借呀? 我想返埋位呀~」
「狗公！」後面的兩位仁兄見我如此模樣，異口同聲的嘀咕了一句。
「呀……呀……sor……sorry呀……」我馬上手忙腳亂的讓「小惠」走進去。
從此刻起，我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小惠」，我發現她變得更出落美麗，臉上的稚氣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成熟的氣質。
「咳……咳唔……..」「小惠」發現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微微一紅。
我馬上轉移視線到課本上，但又用眼角瞄向她。
『咦? 佢本書上面都剩係貼咗佢個英文名咋喎，佢雖然同小惠好似樣，但氣質又有啲唔同喎，而且佢咁溫柔……』我心裏疑惑著。
我決定鼓起勇氣，向她搭訕﹕「係……係呢……我叫做Samuel呀……」
「小惠」側頭想了想，然後微笑道﹕「はじめますて，你叫我Irene得啦。」
「哦……哦，你好呀……」我心跳得厲害，就像初次打電話給Fiona時一樣。
Irene笑了笑，當作是回應我，然後視線又投向課本。
『死啦！點樣先知佢係唔係小惠呢? 雖然我第時係佢老公啫，但佢而家又唔識我……定係我將成件事重頭講一次比佢聽呢? 唔得唔得！佢聽完就算唔當我係痴線，都會當我係痴漢啦！點樣可以同佢有進一步接觸呢? …………以前小惠教過我追女仔要投其所好，唔……小惠佢鐘意咩呢? ……』
我靈光一閃，想起小惠最喜歡的東西，再次鼓起勇氣。
「係……係呢……我知道附近開咗一間新嘅雪糕店，裏面有一種用貓山王做嘅榴槤雪糕，唔知你……」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就邀約一個女孩子會很突兀，而且還是去吃榴槤雪糕，但我知道如果她真的是小惠的話，她會沒法子拒絕這個邀請。
「係? ！」Irene沒等我說完，已經雙眼放光的看著我。
『bingo！佢真係小惠呀！佢真係小惠呀！！！』
我鬆了一口氣，馬上點點頭﹕「嗯！我個friend食過話好正，不如我哋……」
「不如一陣落咗堂你帶我去食囉！」小惠滿臉興奮的接過我的對白。
我笑著點了點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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