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逃避減少回家,就可以避免因意見不合而衝突的場景。
但原來有更多的衝突,是發生在教會裡——
一個我視它比我的家更重視,這裡是上帝的家、是弟兄姊妹的家、是我的家—— 是我心靈的安身之所。
然而這個本來相愛相親的和諧景象,自我正式被邀加入「事工會」的那刻,就以無聲無息地離我而去。
「你看看這個像樣嗎?」啟誠哥也彷彿變了另一個樣。他那尖銳而帶有怒恨的眼神更是讓我畏懼:很難相信一直不會發怒、待人溫文有禮、沒有絲毫脾氣的導師,會以這樣的語氣及面孔去責備別人。
「這個小組聚會目標是五十人,但今次只是得四十六人!」冷不提防,原本在啟誠哥手上的筆記本已經重重扔落在檯面上,在座的人都嚇得抖一抖,魂不附體。
「還有那四個人呢?」啟誠哥瞪起眼問:「你們就要他們失喪於街頭?你們就忍心他們墮落於塵世的聲色犬馬中!」
一直被認為是「團契開心果」的Connie哭了,還哭得很兇。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只會笑的女孩,但看眾人看罷仍是面如死灰、木無表情的模樣,這場景看來不是第一次了。
平日木目表情的阿奶,此刻卻是流露著百般思緒、心思複雜的神情。
但更令我驚訝的是走到哪都充滿陽光氣息的小芝,此刻面上竟然露出鄙夷的神情——絕對不會錯——雖然只有一剎的時間,但這與她形象和樣貌完全不匹配的表情,已經刻了在我腦海上。
原來真實的她是這樣。
這下我才逐漸明白:越是美好、純潔、光明的存在,必然伴隨著醜陋、污穢和黑暗,分別只在你有否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