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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故事, 靜淵

有一日我同事話去飲返杯(上) 

有一日,我同事俊仔話去飲返杯。

「喂!志豪,就到月尾要追數,不如趁今日放工去飲返杯?」

熬到星期五放工,辛苦了一個禮拜的上班族才似是剛起身般精神奕奕,流連在霓虹燈間,熱鬧恍如白晝,街上過大的音樂和人群的叫囂刺激著我的耳鼓,而我只想靜靜淺酌一杯。

「太多人了,搵間少人啲既。」

俊仔四處張望,希望找一間未滿人的小店,匆匆向前走去。大街上的店大都人多,雖然還是十月中,但萬聖節的裝飾早早就掛上了,各式的南瓜、骷髏、蛛網,仿佛整個十月都是萬聖節。

「明明萬聖節係十一月。」我不禁嘀咕一句。

「係啊,萬聖節係十一月,不過宜家啲人唔慶祝萬聖節喇,係慶祝萬聖節前夕,Halloween。」

旁邊傳來一把柔和的女聲,小巷口站了個嬌小的女生,一襲黑裙,露出了白皙的頸項,帽簷剛好遮住了眼睛,看不見樣貌,她手裡拿著一疊傳單,正遞過來一張。我剛接過便聽到俊仔叫我,他在前面找到家酒吧喚我過去。

一分神,黑衣女生已走開了,正在向其他人派傳單。

我匆忙朝人群走去,找到了俊仔,手裡還拿著女孩給我的傳單。

「咩黎?」

「頭先有人派傳單。」說罷,我將傳單遞向他。

「咦?冇字既?」

我接回傳單一看,上面果然沒有印字,只是張普通的黑紙,仔細摸,紙質很好,不是傳單常有軟綿綿的材質,文具店單獨買一張也不平價。

俊仔催促著快點去喝一杯,我把傳單隨意放進外套口袋,幾杯下肚,意識渙散,很快便忘記了這事。

直至星期一再上班,手插進口袋摸到傳單的一角,在手指上劃破了一口子,只是很淺的一下,傷口滲出了一點紅色,沾了在黑紙一角,仿佛自己有了生命般,在黑紙上擴散開來,在紙上行走,滑過一圈又一圈,最後變成一封邀請函,日期是萬聖節前夕,而地址正正是那日遇見黑衣女孩的大街。

明日便是萬聖節前夕,我有些猶豫是否要去探個究竟,畢竟這樣的邀請函有點古怪,令我好奇之餘又有點不安。

「喂喂!志豪,睇緊咩咁入神?唔係睇妹妹相嘛?」俊仔一把將我手中的邀請函搶去。「咦?嗰日張冇字既黑色紙?我以為你揼左添。做咩猛望住佢?」

「你見唔見到有字?」

「冇字啊。」

「你聽我講……」

我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次,黑衣女孩,傳單,不小心劃破的手指,只有我看到字的邀請函。俊仔馬上便用界刀在手上劃了一小下,滴一點血在黑紙上。然而什麼也沒發生,他的血甚至沒有滲入黑紙,就直直地滑過紙面,滴在桌上。

「張紙防水既?」片刻,俊仔呆呆地冒出一句。

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就算解釋不了,面前的紙還是寫著一行只有我看到的地址和日期。

「咁去唔去?」俊仔愛玩愛喝酒呼朋結友的個性明顯佔了上風,超過了對奇怪邀請函的疑心。

「你想去咪去囉。」我將地址告訴了他,心裡暗暗決定還是不要蹚這渾水。

(下集明天刊出)